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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面而来的风再也不感到刺骨,轻轻拂着面孔,让人不由得神清气爽。
春天用它恰到好处的热情,摇醒了睡觉的花儿和草,黄艳艳的一大片迎春花,还有不知名的粉色花,最早感知到它的温柔,睁开眼睛要看新的季节。
全世界都在苏醒,它们有自己的定时,按着被定好的节奏,绽放,凋零,沉睡,等到来年的春天复活。
万物均如此,生命也如此。
唐代韦应物有首词“胡马”:
“胡马,胡马,远放燕支山下。跑沙跑雪独嘶,东望西望路迷。迷路,迷路,边草无穷日暮。”
意思是健壮而年轻的胡马在茫茫沙漠里东望西望,东南西北都是沙海,无路可走,只能跑沙跑雪独自嘶吼。
黄昏来了,四周依旧是无穷无尽的沙海,胡马仍处在那孤独无助,迷惘中,生命就这样走到了尽头。
我是谁?
到哪里去?
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?
韦应物以胡马为意象,深入思考人生和人无法摆脱孤独,迷惘,无助,不知道来,也无奈要去。
生命真如此?
诗人大卫的看法是:“我的脏腑是你所...,在我母腹中你塑造了我。……我未成形的身体,你的眼睛早已看见;为我所定的日子,我还未度过一日,都完全记在你的册上了。”
生命绝非偶然,也绝不会无奈,可以全然不同“胡马”。
就说以诺的人生吧!
“...与God同行,并且生儿养女,以诺与God同行,God将他取去,他就不在世了。”
生儿养女的这一辈子,以诺从不感到自己一个人嘶吼在沙海,对于活着的岁月,养育儿女的平凡人生,他有同行者,反反复复被强调他有同行者。
日暮,黄昏?于他而言是另一个开始。
我们也可以在生儿养女的一生中,鸡飞狗跳,鸡零狗碎的日常里,选择与“他”同行者,就像以诺的选择。
会有新的花儿,新的绿叶,会有其他温柔的日子,取决于生命联结与生命的源头,因为在“他”,一切都有时间和意义。